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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日澳菲防長第二次會晤 印太抗中“小分隊”漸成形?


菲律賓、美國和日本的海岸防衛隊在菲律賓海岸外舉行海岸防衛聯合演習。 (2023年6月6日)
菲律賓、美國和日本的海岸防衛隊在菲律賓海岸外舉行海岸防衛聯合演習。 (2023年6月6日)

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Lloyd Austin)星期四(5月2日)會晤了來自日本、澳洲和菲律賓的國防部長,並表示四國將考慮進行更多的海上演習。軍事專家認為,雖然印太地區難以成立“北約”(NATO)式的正式多邊軍事聯盟,但是建立靈活的“小多邊”安全架構將有助於有效抵禦中國在南中國海和東中國海以及台灣海峽的軍事擴張。

美日澳菲聯繫緊密,“小分隊”漸形成?

5月2日,奧斯汀在夏威夷的美國印太司令部總部與澳洲、日本和菲律賓的國防部長會晤後強調,今天的會議是第二次此類會議,有助於推進這四個民主國家建立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的願景。

奧斯汀宣佈,“我們希望在我們四個國家之間開展更多海上演習和活動。我們還希望向菲律賓提供協調一致的安全援助,以增強互通性並幫助菲律賓實現其國防現代化目標。”

隨著中國不斷挑釁升級南海的領土爭端,美日澳菲的國防部長們首次在2023年6月於新加坡舉行的香格里拉安全對話期間會面。今年4月,四國又在菲律賓專屬經濟區內進行了聯合海上巡邏。

根據美國媒體《時代》雜誌報道,五角大廈官員私下將美日澳菲的新興地區夥伴關係暱稱為“戰術小分隊”(SQUAD)。報導說,一位要求匿名的美國官員討論SQUAD時表示,該“小分隊”旨在應對整個亞洲地區的脅迫和挑釁行為,並確保各國軍隊之間的防禦能力日益具有互操作性,以便在衝突事件中更有效地協同工作。

北京“不負責任” 美日澳菲被迫形成“統一戰線”

週二(4月30日)中菲在具有爭議的斯卡伯勒淺灘(Scarborough Shoal,中國稱黃岩島)再次發生衝突,兩艘菲律賓船隻因中國海警使用高壓水槍而受損。菲律賓星期四再度召見中國駐菲律賓副大使,抗議北京的行為。在三月的類似事件中,至少有四名菲律賓船員受傷。

談到上個月四國在南中國海開展的“海上合作活動”,奧斯汀說:“這樣的活動不僅加強了我們的互操作性,還建立了部隊之間的聯繫。它(這樣的活動)強調了我們在南中國海對國際法的共同承諾。 “

澳洲格里菲斯大學(Griffith University)格里菲斯亞洲研究所客座研究員彼得·萊頓(Peter Layton) 對美國之音表示,至今為止,美國似乎還不確定如何具體應對中國對菲律賓的侵略。 “言語可以說明情況,但現在需要採取適當的、行之有效的行動。中國會很高興其他國家表現出對它的恐懼並認為中國是一個大國。 中國透過製造恐懼來尋求別人的尊重。”

他擔心,鑑於中國針對菲律賓的行動受到區域國家的抵制有限,中國的危險行動(例如使用高壓水槍)可能會擴大針對其他東南亞國家, “中國可能會更加大膽。”

不過,萊頓認為,此次四國會議雖然向菲律賓保證其他印太國家將支持菲律賓抗中的行動,同時也向東協、台灣和南韓等其他盟友和夥伴傳達支持。

萊頓說,中國在南海對菲律賓越來越咄咄逼人。中國選擇在四國防長會晤進行期間故意採取了此類行動,應該是“想證明美國在幫助菲律賓方面無能為力”。

他說,四國國防部長應該是希望建立一個強而有力的統一戰線。

新加坡國立大學政治系副教授莊嘉穎(Ja Ian Chong)告訴美國之音,美日澳菲會議有助於針對中國使用武力和脅迫追求在南中國海、東中國海和台灣的領土主張的做法,做出更協調和有效的反應。

“如果北京的行動招致菲律賓、日本和美國的介入,北京可能必須弄清楚它能接受的升級程度。 這可能與其對東中國海和南中國海提出主權要求的努力尤其相關。” 他說。

日澳軍事能力壯大,菲律賓成短板

澳洲副總理兼國防部長理查德·馬爾斯(Richard Marles)在星期四的記者會上表示,與美國的聯盟一直是二戰後澳大利亞國家安全的基石, 而如今,澳洲與日本和菲律賓的安全關係從未如此密切。他說,儘管四國各自間的雙邊關係非常密切,但四國共同行動具有力量和意義。

馬爾斯表示,澳洲和日本、菲律賓談到了基於相互准入協定(Reciprocal Access Agreement)後防務演習節奏的加快; 澳洲與日本和美國簽署了國防科技的研究、開發、測試和評估安排,並且討論了各國如何在菲律賓的活動上進行更多協調。

日本也正在與菲律賓進行相互准入協定的談判。日本防衛大臣木原稔在記者會上指出, “該談判的早日完成將進一步激活和活躍菲律賓和日本軍隊的雙邊聯合演習和訓練。”

澳洲上週宣布了新的國家防禦戰略,承諾在未來十年內將國防支出增加20%。日本政府將2024財年的國防相關預算增至國民生產總值(GDP)的1.6%,並計劃發展長期打擊能力。

從四國軍事能力的角度來看,莊嘉穎指出,菲律賓需要更多投資才能追趕上其他國家的水平,“首先,菲律賓需要發展應對脅迫的能力,可能需要日本、美國和澳洲的援助。”

美國的“外軍事融資”補助金援助計畫將在未來五個財年直至2029年每年向菲律賓提供5億美元。菲律賓駐美國大使何塞·曼努埃爾·羅穆亞爾德斯(Jose Manuel Romualdez)上個星期天對菲律賓傳媒表示,美國的軍事援助將使菲律賓武裝部隊在未來幾年內能夠應對西菲律賓海(又稱南中國海)的任何威脅。

“這些援助將逐步到達,但在接下來的三到五年內會見到全部結果。我們預計在小馬克斯總統(Ferdinand Marcos Jr.)的任期結束前(2028年),菲律賓的武裝部隊將完全做好防禦態勢和戰略準備,我們現在正在與美國一起努力。”

2024年5月2日,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在夏威夷與澳洲副總理兼國防部長理查德·馬爾斯、日本防衛大臣木原稔以及菲律賓國防部長吉爾伯托·特奧多羅舉行四方會議。 (照片來自美聯社影片截圖)
2024年5月2日,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在夏威夷與澳洲副總理兼國防部長理查德·馬爾斯、日本防衛大臣木原稔以及菲律賓國防部長吉爾伯托·特奧多羅舉行四方會議。 (照片來自美聯社影片截圖)

美日澳菲聯手可以將中國困在“第一島鏈”

週五(5月3日),奧斯汀將主持美國印太司令部指揮權移交儀式,美國印太司令部司令、海軍上將約翰·阿奎利諾(John Aquilino)將離任,由美軍太平洋艦隊司令薩繆爾·帕帕羅上將(Samuel Paparo)接任。

阿奎利諾近期多次對外談及對中國的擔憂並在3月份的國會證詞中表示,中國國家領導人習近平仍爭取在2027年之前具備武力侵台的能力。

澳洲格里菲斯大學萊頓指出,如果中國武攻台灣,美日澳菲四國可以共同努力加強“第一島鏈” 的防禦並防止解放軍海軍突破太平洋。 “這將把中國的軍事力量限制在第一島鏈內,並防止解放軍海軍從東部封鎖或攻擊台灣。” 他說。

新加坡國立大學的莊嘉穎表示,美日澳菲四國是否在政治上準備好進行更緊密、更正式的安全合作仍有待觀察。

“就算沒有嚴格的共同防禦的承諾,採取更加協調一致的應對措施可能會有所幫助。一個關鍵的考慮因素可能是如何發展足夠強大的合作和能力,而又不會不必要地激怒中國並引發失控的升級。”

“小多邊”蓬勃綻放

美日菲澳“小分隊”只是近年來美國在印太地區建立的多個靈活的“小多邊”安全架構的一個。此前,美國與澳洲、印度和日本組成了四方安全對話(QUAD),與澳洲、英國建立了三邊安全夥伴關係(AUKUS)。今年4月,美日菲首腦在華盛頓會晤,加強了美日菲三方機制。去年夏天,美日韓戴維營峰會成功深化了美日韓的三邊安全關係。

澳洲格里菲斯大學的萊頓指出,從印太地區的安全架構來看,目前成立類似“北約”的正式多邊安全機制的可能性仍然不大,但是冷戰期間的反共聯防體系“東約” (東南亞條約組織,SEATO)可提供值得參考的歷史藍本。

“北約是一個特例,其條約基礎與太平洋地區的軸輻條約體系截然不同。創建太平洋地區的北約需要新的條約基礎,並對所有參與者進行非常重大的改革…… 但目前印太地區的條約基礎允許創建類似於1954-1977年'東南亞條約組織' (SEATO) 。”

“東南亞條約組織”(「東約」)曾為牽制亞洲共產主義勢力而建。雖然名字含有“東南亞”,但該組織的8個成員國中只有泰國和菲律賓位於東南亞,其他成員國則包括澳洲、法國、新西蘭、巴基斯坦、英國和美國。 “東約”設有秘書長、成員國代表理事會、以及經濟、保安和諮詢事務委員會,但缺乏北約的聯合司令部。 “東約”組織1977年解散。

萊頓解釋說,由於“東約”常規部隊和聯合司令部,“沒有牙齒”,但是這樣的一個組織今天仍然有用。

他說:“儘管這個新組織可能很小,但它的成立會向中國傳達了一個訊息。即美國及其盟友將站在一起。如果地緣戰略環境惡化,可以在此基礎上不斷擴大。 透過邀請同為美國條約盟友的泰國加入,可以使其更具區域包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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